「傳說」中的教師
認識 Alvin 一段時間了,但他的教室對我來說仍是最大的「謎團」。
我聽過各式各樣稱讚他教學時的神奇魅力,大的這麼說,小的也這麼說。好奇心驅使,我多次想要觀摩他的教學現場,結果提出十次,被拒絕了十一次,不得其門而入。所有的好評大家在「說」,也依然在「傳」。
一直不是很了解為何他很抗拒讓別人參觀,透過這次的採訪,我開始有點了解了,也決定以後要放過他,算是感謝他接受這次的訪問吧!
幽默的人到哪都是亮點
訪問一開始,我們請他放輕鬆,就當聊天一樣隨性,亮點我們會自己找。Alvin 微笑著接口:「我的亮點應該很明顯了。」(見圖) 當場所有人都笑開了,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熱絡,反而是我們受到了照顧。
跟 Alvin 對話就是件這麼舒服的事。他的幽默很自然,而且無處不在。可以很菁英,也可以很草莽,聽者不需要擔心聽不懂或跟不上,有時略帶自嘲,卻不會讓聽眾覺得笑出聲是件冒犯的事。自在又蘊含深度應該就是學生這麼喜歡聽他上課的原因。
「教」是一種靈修;「學」是一門早課
求學階段時,因為覺得老師就是會把有趣的東西變得無趣的人,並與現實脫節。Alvin 高中時曾信誓旦旦絕對不教書,後來一路經歷過各種教職,卻始終不認為這是他的正職。直到兼職教了十幾年後,才開始覺得「自己好像很適合教書」。
但他從來就不是一般的老師,開學之初就會向同學道歉,因為自己做不了「人師」,說不出大道理來指引學生,只能成為一名「經師」,好好地、認真地把課本上面的知識傳達給學生。扮演「經師」 或「人師」想必也是許多老師們內心的掙扎吧!
對 Alvin 來說,教書是一種放鬆與休息。在教室內,他可以悠遊於知識的傳遞與交流,不受限於現實外在的壓力,抽離人世間的紛擾,進入一個只為那間教室存在的靜止空間。訪問進行到這裡,我終於了解自己意圖觀摩教學這件事,是打亂了那份寧靜,並阻礙了這樣的休息。
之前在許多大學通識課教授英國文學,Alvin 發展出了獨特的教學理念:通識文學課像是一種 Mickey Mouse Class 般的存在,這樣的課新奇好玩,淺顯的介紹能讓學生願意多接觸文學,教學目的就算成功。
現在身為世新英語系的助理教授,Alvin 認為本科系的文學素養不能侷限於有點興趣的程度,教學不再隨喜。
大部分學校都會將本科系必修課放在大清早的時段,學生的出席率也為之下降。我很好奇他都怎麼吸引學生早起上課,得到的答案相當樸實卻很有力:「點名。」
點名就會來了嗎?他說:「人是一種動物,你只用自由主義跟個人主義,而沒有讓同學在學習的過程當中,有任何制式化的養成,或者是適當的壓力,他們就會不見了。」
他比喻每個老師就像是放風箏的人,太自由隨興的作風無疑是剪掉牽引風箏的線繩,對學生助益不大。所以他上課必點,點滿一個月後,同學就會養成習慣準時出席。當然,對於出席的人,他也能保證讓他們「吃得很好」,送上生動又有深度的知識。
意猶未盡的一堂課
訪談進行到了尾聲,我們帶著滿滿的感動與 Alvin 道別。雖然我沒機會聽到他上課,但我很確定他的學生非常幸運。
│Alvin│
- 世新大學英語學系助理教授